俄马登冷笑道:“萨迦宗的事情,有你母亲和我主持,还未轮到你管呢。我再说一遍,我是奉了法王和你母亲之命来的,你还未听清楚么?”若在土司生前,俄马登对他的女儿自不敢有半点违拗,但如今土司已死,大权都已落到俄马登手中,他一旦反颜相向,桑璧伊气得说不出话来,而且俄马登口口声声说是为他父亲报仇,又奉有活佛和她母亲的意旨,桑璧伊更没有反驳的余地。
俄马登不再理睬桑璧伊,转过一副面孔,又堆着奸猾的笑容对陈定基道:“本布,请你以大局为重,还是叫令郎跟我们走吧。”陈定基道:“这、这……”俄马登道:“你们汉人说得好,一人做事一人当,你儿子当年有胆在土司家中飞刀劈果,救走那个女贼,如今就没有胆量跟我们走吗?”
忽听得一阵清脆的笑声从后堂传出,一个青年缓缓走出,陈定基失声叫道:“宇儿,你……”话未说完,忽然张口结舌,像碰到什么怪异之事似的,但听得这少年哈哈笑道:“俄马登,你说得对,好汉做事一身当,我正想见法王,请他评评理,好吧,咱们现在就走!”
陈定基惊惶迷惑,这刹那间,几乎呆若木鸡,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少年,这少年穿的正是陈天宇的服饰,连面貌也有几分相似,只是说话的神态与声音,轻佻之极,却和陈天宇的稳重沉厚大不相同。